空气污染新杀手:双酚A

人们越来越担心通过日用品接触到塑化剂双酚A，而与此同时该化合物也污染了其生产工厂附近的空气

在美国，化学制造业排放的双酚A占其大气排放总量的54%，金属制造和金属焊接分别占21%和20%。

图片来源 Eric Schmuttenmaer的网络相册

人们越来越担心通过日用品接触到塑化剂双酚A，而与此同时该化合物也污染了化工厂附近的空气：2013年，美国的企业排放了大约26吨这种内分泌干扰物。

尽管研究得不多，专家们还是警告，空气中的双酚A可能会对某些人有害。根据美国环境保护署（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EPA）的毒物排放清单，自称排放了双酚A的72家工厂中，排量最大的在俄亥俄州、印第安纳州和德克萨斯州。

没有人计算过，住在工厂附近社区的人们呼吸了多少双酚A。但是相比于其他的来源，这种接触可能范围更局限、量也更小。

双酚A在空气中会迅速降解。但是它也会附着在小颗粒上，从而被吸入肺部，加州大学欧文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的生物学教授Bruce Blumberg如是说。

他还说：“大多数人通常会忽视双酚A会经由呼吸接触，这是一种重要的接触途径。”

双酚A可以造聚碳酸酯塑料、食品罐头的内衬、一些纸质收据，几乎所有被检测的人，体内都含该物质。根据动物实验结果，低剂量的双酚A就会改变荷尔蒙；人接触双酚A会对健康产生广泛的影响，包括不孕不育、心血管疾病、肥胖和癌症。

在仅有的一项该类研究中，日本科学家报道：双酚A在大气中无处不在。他们怀疑这源自工厂排放和塑料燃烧。

根据EPA的数据，在美国，化学制造业排放的双酚A占其大气排放总量的54%，而金属制造和金属焊接分别占21%和20%。EPA的数据还显示，2013年美国的企业自称向地表水中排放了3313磅（约合1.5吨）双酚A。

近年来，排入大气的双酚A逐渐减少。尽管基于企业上报的信息统计表明，排放双酚A的企业数量在过去十年内几乎没有变化，2012年—2013年，总排放吨数下降了41%，与10年前的2003年相比下降了约66%。

美国化学会(American Chemistry Council)发言人Kathryn St. John代表化学制造商说上述数据并不能反映厂区周围居民可能接触了双酚A。在判定人有无接触时，像距离工厂远近、污染物是连续排放还是间歇排放这些因素都很重要。

St. John补充道，“没有证据表明呼吸道接触会造成危害。”既往研究也没有提供任何关于吸入双酚A会怎样的信息，例如它是否会被吸入肺，如果可以，它是否会被代谢掉。

但是密苏里大学（University of Missouri）研究内分泌干扰物的副教授Wade Welshons说空气中的双酚A可经由肺和皮肤进入人体。

他说，相比于经口摄入，呼吸道和皮肤都将使更多的双酚A进入血液。

Blumberg和Welshons说，因为这两个途径会绕过诸如肠和肝这样的代谢器官，所以吸入双酚A比吃进去更加危险。

Welshons说：”肝脏才是负责物质代谢的重要器官，肺是负责呼吸而不是代谢的。”

Blumberg说，没有人曾调查过吸入双酚A后潜在的健康效应是什么；监管机构在分析潜在毒作用时仅仅考虑了经口摄入。

毗邻双酚A排放量最大的工厂的一些社区，同样遭受着工厂排出的大量其他有毒物质的侵害。

EPA存档的行业报告显示，2013年德克萨斯州迪尔派克市排放了4100磅（约合1.86吨）双酚A和280万磅（1270吨）其他有毒气体；而俄亥俄州迪法恩斯市排放6600磅（约合3吨）双酚A和387454磅（约合176吨）其他毒物。陶氏化学公司工厂所在地——德克萨斯州弗里波特市，去年双酚A 的申报排放量是905磅（约合0.41吨），另排放其他毒物174万磅（约合789吨）。

相比于接触诸如聚碳酸酯塑料和食品罐头盒等日用品，空气中的双酚A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没什么好担心是因为没什么研究数据，”Laura Vandenberg 说。她是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Amherst ）环境卫生系助理教授，研究方向为双酚A的健康效应。“在我们的研究领域内，对双酚A的研究尚不深入，但是我们应该深入研究。”

关于双酚A被释放到空气中的后果，相关研究也并不是很多。双酚A降解得非常快，但是它仍可附着在粉尘微粒上，Vandenberg 说。

2011年研究人员对莫瑞州立大学（Murray State University）和纽约州立大学阿尔巴尼大分校（University at Albany）校内及附近的家庭、宿舍和实验室的灰尘进行了双酚A检测。他们估计，尽管饮食仍是主要接触途径，人们通过灰尘接触双酚A的量与能使实验动物产生健康问题的低剂量相吻合。目前尚不清楚双酚A是如何混入灰尘的，可能来自室内吧。

该研究由莫瑞州立大学的在校生Sudan Loganathan领导，他估计人们每日经灰尘接触的双酚A比通过食物接触到的少。但是他补充说：“如果考虑成年人和婴儿的平均灰尘吸入量，那么婴儿更需要被关注。他们在地板上玩耍，而且手-口接触更多。”

Blumberg说，空气质量检测应该加入双酚A。

Blumberg 说：“很多人都在研究颗粒状污染物、臭氧和其他废气主要成分的吸入接触。但是像接触双酚A这种化学物质则研究得很少。现在这个领域是个空白。”

本文原载于《环境卫生学新闻》，是非营利性传媒公司环境卫生科学出版的新闻源期刊（撰文:布莱恩•别恩科斯基（Brian Bienkows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