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表示MH370失联是“人祸”几为定论

截至3月20日，马航客机MH370仍然杳无音讯。这一创下商业客机失踪时间最长纪录的失联事件，自始至终扑朔迷离。在失去联系十多天之后，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了“人祸”。

《纽约时报》18日报道，多名美国高级官员称，马航失联客机第一次偏离航线调头向西是通过计算机系统实现的。换言之，这是相当专业的举动。同一天，马来西亚交通部长称，就目前的数据和信息，没有足够证据显示客机出现故障。

早在3月15日，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就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马航失联航班于北京时间3月8日上午8点11分最后一次联络卫星，该机通讯系统“有很高确定性”被人为关闭，而这些行为据信是机上人员蓄意为之。

《航空知识》副主编王亚男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非法夺取飞机的行为几为定论。

可疑乘客劫持了MH370？

飞机上共有12名机组人员和227名乘客（包括2名婴儿），其中中国同胞154人（含中国台湾1人），马来西亚38人，印尼12人，澳大利亚7人，美国4人，法国3人，其他国家7人。

此前，机上几名乘客曾一度广受质疑，其中包括使用假护照登机的两名伊朗人，和一名“特殊的中国乘客”。

11日，马来西亚警察总长卡利表示，一名冒用护照登上MH370的男子是伊朗人，并调查了他的背景和档案，确定他“肯定和任何恐怖组织无关”。国际刑警组织秘书长诺布尔也在当日表示，使用被盗护照登上马航失联客机的两人已被证实为伊朗公民，分别为19岁和29岁，根据目前该组织获得的信息，其中一人希望到德国避难。这两人先是用自己的真实护照来到马来西亚，然后一起使用假护照登上MH370，他们“是恐怖分子的可能性不大”。

而另一“在中国出生，土耳其受教育，在英国教了两年书，去瑞士学了飞机发动机知识”的中国乘客也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不过，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黄惠康18日提到，通过对马航失联客机中国乘客的背景调查，没有发现有任何可能从事劫机和恐怖袭击的证据。

马来西亚《星报》19日晚报道，马来西亚代理交通部长希沙姆丁在当天下午的发布会上说，除俄罗斯和乌克兰乘客外（机上乘客中包括2名乌克兰人及1名俄罗斯人），已收到绝大部分乘客的背景调查。不过目前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机长和副机长备受质疑

近日来，随着对“航班安全飞行的灵魂”机长和副机长背景的解密，以及飞机疑似被控制的手法之专业，人们对他们操纵并劫持飞机的猜测甚嚣尘上。

各方面证据表明，飞机失联后一直处于专业飞行员控制之下。一位马空军军官根据掌握的雷达数据信息，认为MH370的操控者选择的航线，有意避开了马来西亚、泰国等地的雷达监测，并在途中做出降低高度、转弯等动作，且利用了地面上的航标灯掌握航向。

媒体猜测，这样精准的驾驶技术只有专业甚至老练的驾驶员才能做到，这也让人们再次把目光聚焦在驾驶员身上。

英国《每日邮报》披露，机长扎哈里·艾哈迈德·沙阿是马反对派领袖安瓦尔的坚定支持者。不仅如此，菲律宾媒体此前援引菲民航署消息称，扎哈里1980年到1981年间曾在菲律宾航空学校学习，但尚未找到有关他在菲律宾受训的正式记录。而同一期间，巴基斯坦恐怖分子穆拉德也在当地就读航空学校。

马来西亚警方于当地时间15日中午“访问”了扎哈里的家，发现其家中安装着波音777的模拟飞行器。而在19日下午的发布会上，马来西亚警方称，沙阿家中所玩模拟游戏包括Flight Simulator X、Flight Simulator 9和X-Plane 10的游戏日志于2月3日被删除，有关方面正在努力恢复数据。

现年27岁的副机长法里克·阿布·哈米德也倍遭质疑。客机失联后，一名澳大利亚女孩拿出视频证据宣称，哈米德曾在飞行时将两位妙龄女子请进驾驶室，抽烟、聊天、合影、玩闹。

“独狼”式恐袭？或另有隐情？

19日，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援引知情人士的话说，马航飞机失联事件中，客机在自动控制系统操控下向西转向偏离航道12分钟后，机组人员才与地面控制人员完成最后一次通话，即副驾驶那句已相当有名的“好的，晚安”。

马方在17日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上称，最后公布的飞机上和地面塔台的通话“好的，晚安”，这个听起来相对镇定的通话来自于飞机副驾驶。而在这次通话之前，飞机上的通信寻址系统（ACARS）也已经被人为关闭。

军事专家杜文龙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这个细节可能会指向某种极端。副驾驶是在航道偏离12分钟后，关闭或已知道ACARS系统被关闭的情况下，平静地讲出这句话，说明这里面的问题就比较大，至少有一意孤行的可能性。

专家此前表示，无论是谁关闭了客机的通信系统并随后操纵飞机，此人肯定具有一定程度的技术知识和飞行经验。专家们还提出一种可能性，即其中一名飞行员想自杀。

马方称，该飞机没有接近任何地面的重要目标，“9·11”恐怖主义模式就被排除；至今也未接到赎金等方面的要求，说明绑架行为也不存在。若副驾驶在明知ACARS系统被关闭之后，仍平静地与地面联络，有可能和现在北欧出现的所谓“独狼”式的恐怖袭击产生某种联系，其行动只对自己负责，不提任何条件，没有任何政治上及经济上的诉求。

然而，也有调查人员认为，用“飞行员自杀”并不能完全解释马航客机失联，因为如果飞行员打算自杀，完全可以在起飞后的任何时候进行，没有必要作出包括关闭通信装置、多次转向、拔升高度等技术动作，而且还继续飞行数小时。

而且，最新消息显示，法里克最近在筹备人生的大事——婚礼，他将于近期迎娶亚航26岁的女飞行员Nadira Ramli为妻，二人当年同在兰卡威飞行学校学习，互相结识已有九年之久。总的来看，无法看出他会是一个要铤而走险劫持飞机，或者厌世绝望准备自杀的人。

军事评论员宋忠平认为还有一种可能：“劫机者”本打算通过规避雷达的方式将飞机劫持到某个小岛上，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导致飞机无力飞向目标地，只能迫降在茫茫大海上。“在海上迫降很可能出差错，飞机相对完整地沉海，也会销声匿迹。”他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劫机者”和马来西亚政府谈判或者谈判过，但双方都不打算公开谈判内容。如果这是一起政治事件，在这起政治事件的背后，可能是极端分子的报复行为或是一些国家之间的博弈。若果真如此，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其政治目的才会露出端倪。

民航客机何以逃过“千里眼”

截至目前，马航客机的去向仍然成谜。在客机可能飞行路线上的多国都表示，雷达没发现客机的踪影。只有泰国空军18日表示，雷达基地曾在客机失联后不久侦测到疑似失联客机的信号。

3月16日，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调查人员判断客机失联后若继续飞行有两条“空中走廊”，分别为自泰国北部至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边境的“北线”，和经印度尼西亚至南印度洋的“南线”。

在失联客机关闭应答机的情况下，民用雷达就无法获取MH370的相关信息，而军用雷达仍能侦测到。实际上，马军方雷达就侦测到失联客机在马来西亚与越南海域上自东向西折返的轨迹。然而，失联航班航线牵涉多国空域和空管区，为何各国空防系统没有发现它？军用雷达堪称空防系统的“千里眼”，作为一架民航客机，MH370难道会隐身？

飞“南线”更不容易被发现

“从现在看，如果向北飞，需要经过很多国家，尽管其中印度军方称雷达时开时闭，不管如何，这么大飞机从他们眼皮底下飞过去，可能性还是很小的。”军事评论员宋忠平在接受《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时说，“泰国的军事雷达设施也比较健全，这两个国家应该最先发现飞机。（飞机飞过）发现不了，不符合常理。”

宋忠平告诉记者，这些国家的空防系统绝非形同虚设，所以向北飞，MH370要做到“隐身”是很难的。

有分析称，飞机有可能游走于各国的空防边缘，然后再利用技术手段规避雷达的侦测。

宋忠平对此并不认可。“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劫机者’就太厉害了。他需要对所经过各个国家的雷达边缘地带都了如指掌，包括该在哪儿飞，飞多久，而这并不容易掌握。”

另外，宋忠平认为，就算飞机的操纵者对上述烂熟于心，但要做到悄无声息也不太可能，“比如我国设立东海防空识别区，意味着我国的雷达能够侦测到我国沿海400公里以内的空域。那其他国家呢？难道仅仅监控12海里吗？”

《航空知识》副主编王亚男则认为，不排除飞机在某个国家雷达监控的边缘地带“一闪而过”的情况，同时值班人员未把它当作一个特别重要的目标加以标示和汇报。

“一闪即逝的情况，雷达也不好跟踪，进行追踪的行动还没有实施，（雷达）就跟丢了。”但王亚男也指出，“这些微小的可能性都碰到一块，也是比较奇怪的。这也是我们现在不能确定这架飞机抵达目的地之前的确切航线的原因。”

也有专家认为，一些国家领海之外的海域由于属于地缘政治次敏感或不敏感区域，可能会存在雷达覆盖空白区，这里的空防系统通常只是“铁板一块”。而在某些情况下，军方甚至会关闭雷达，除非有军演需要或存在潜在威胁。印度国防部官员就表示，印度并没有时刻开启雷达设备，因为“太贵”。

另外，如果失联航班飞的是纳吉布提及的“南线”，即从印度尼西亚至南印度洋这一“走廊”，军用雷达更是鞭长莫及。南印度洋和南极洲北部海域是世界上雷达覆盖最少的区域之一，船只和飞机一般都会避开该区域。

宋忠平也坦承，如果失联飞机被操纵飞“南线”，除了美国在印度洋的军事基地和印尼的航空区域，相对来说可能遇到的侦测会少些，“更利于飞机悄无声息地避开监控”，但是他提出还存在另外一个问题：“往人迹罕至的地方飞，飞机到哪儿落地？”

客机在技术上很难做到隐身

那么，有没有可能飞机的操纵者利用娴熟的飞行技术和某种有效的手段，避开军事雷达的侦测呢？

“别说波音777，就算美国F-22战斗机这么飞也不可能做到完全隐身。”宋忠平告诉记者，所谓的隐身，就是无线电缄默，“把该关的都关了，包括二次雷达，所有的识别系统都关掉，有可能自动驾驶仪也会关，人工驾驶。但这些都不能真正意义上突破各国的防空侦测。”

“唯一有可能躲避雷达的战术规避动作，就是超低空飞行。”宋忠平说，飞机正常应该在8000~11000千米高空飞行，如果要做超低空飞行，至少要在1000米以下，这是各个国家雷达防空区比较薄弱的地方。“高于1000米以上基本上都能被雷达发现。”

但是，超低空飞行的问题是，非常消耗航油。宋忠平告诉记者，在飞机超低空飞行时，燃料不仅要抵消飞行所需的动力需求，同时还要让飞机产生巨大的升力——距离地球越近，需要克服的地球引力越大，所需要产生的升力也越大。准备航行8小时的航油，超低空飞行可能2~3小时就耗尽了。“这种情况下，它能飞多远？”

有媒体根据马方公布的信息分析称，飞机在失联后可能经历了诸如上下翻飞、突然变速的情形，可能与其意欲逃过雷达监测有关。宋忠平认为飞机如此操作并不能躲过雷达，“飞机从13000米下降到11000米、突然加速或减速对雷达没什么影响，这倒像有人想夺机。”

一般而言，民航客机在飞行航线上不可能隐身。王亚男告诉记者，如果民航局发现不明飞行器始终在雷达跟踪监控范围内，民航会就此事向上级通报，比如国家安全或反恐机构；如果军队发现这种不明飞行器，一般会派出战斗机进行伴飞或者拦截。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处理，如果没有把握好时机，可能就会失去目标。

王亚男认为，飞机失联至消失这段时间正处于凌晨时分，也不排除某些国家的值班人员处于疲倦状态“放过”雷达目标的情况。